台北藝術大學戲劇系九六學年度國劇動作課的部落格

2007年11月4日 星期日

《鍾馗》19631023 陳昭瑞

《鍾馗》

這是從圖書館借來的片子,老實說,如果國劇動作課沒有要求看京劇、寫報告,我應該不會主動去觸碰這一塊既熟悉又陌生的領域;熟悉是因為曾經在舞團裡扮演過花旦,陌生是因為其實我根本不太懂國劇,接觸它時也只不過輕描淡寫­–花旦是扮演年輕的小姑娘,動作、扮相、眼神,都要嬌嫩靈活,流露出天真浪漫的性格和情緒,有時敢作敢為,有時又膽小羞怯,表現出年輕女孩讓人又愛又憐的美好特質。不過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,現在重新接觸國劇動作,從基本功打起、從學習欣賞京劇著手,我想我會盡力領會中國文藝百花園裏獨樹一幟的絢麗花朵。
故事大致上是這樣的,鍾馗有位同鄉好友叫杜平,為人樂善好施,資助鍾馗赴京應試。不料鍾馗因試卷遭人吊包,一怒之下,撞階而死。杜平將他安葬。上天感他剛正不阿、性情強烈而封為鬼王。為報答杜平生前之恩以及惦記著自小相依為命的妹妹,於是親率鬼卒在除夕時返家,將妹妹嫁給了杜平,待妹出嫁後才不捨離開。

片子一開始有位主持人介紹這齣《鍾馗》是由大陸傳統戲劇團—“河北梆子”來台公演,由裴豔玲主演,河北梆子與京劇相輔相成,使台灣觀眾眼神為之一亮;裴豔玲主演的戲碼,無論是梆子或部份京、昆,都予人深刻印象,將鍾馗詮釋得微妙微俏,甚至令我無法相信她是女兒身,這位享譽國際、被大陸視為國寶的戲曲表演藝術家,並非浪得虛名。

演員們的功夫底子個個說明了「台上一分鐘,台下十年功」的道理,他們的舉手投足無一不含有象徵意義,只靠演員的虛擬手法就能給觀眾真實的感覺。這種虛擬表演方式,既調動了演員的想像力,也調動了觀眾的想像力,使舞台上下進行充分的交流。如演員拿了火把或蠟燭上台,表示在夜晚;以及一般的開門、關門、上馬、上樓、上船等模擬性動作(身段)看起來與西方劇場中的默劇有點類似。

感覺京劇藝術是一種「綜合的藝術」。戲劇在各類藝術中,其表現方式比較複雜。它運用了文學藝術去創造它需要表現的故事;它運用了音樂藝術去創造劇中人悅耳的語言與氣氛上所需要的效果;它運用了舞蹈藝術去創造劇中人悅目的動作;它運用了繪畫藝術去創造它所需要調和劇情氣氛的色彩;它運用了雕塑、建築等藝術創造它所需要的各種造型。所以,我們欣賞京劇的時候,往往能獲得各種不同美感的洗禮。

不過我國的傳統戲劇一直未能完全脫離「講唱文學」的影響,最明顯莫過於人物的自述姓名、身世、心情、意念等,例如一開場鍾馗的妹妹便唱到:「家境貧寒,自幼喪失雙親,孤苦伶仃,與兄相依為命,盼兄考取功名狀元及第,他日返鄉受鄉民愛戴、光宗耀主,雙親九泉之下必得安寧。」過分交代劇情,有點像是在閱讀小說。

舞台上只有很簡單的道具,而沒有「寫實型式」的佈景、燈光;我想最初舞台這麼簡單的原因應該很單純,也許是人力、物力、經費、經驗的不足,但為甚麼西方劇場會從草創期的「簡單」發展到後來「擬真」的自然主義和寫實主義的作法,而後來又由於藝術上的要求而追求另一層次的簡?而我們的傳統戲劇為什麼一直不變呢?
常常有很多人讚美京劇「有聲必歌、無動不舞」,國劇中的說白抑揚頓挫,有別於日常的口語,和唱的部分有很和諧的結合,但丑角的說白和動作卻不一定都是歌、舞,其實這沒甚麼不好的,我認為丑角(好比《鍾馗》劇中之常瘋)的安排穿插是國劇裡最值得發揚和研究的。
藝術的表達或傳達方式應隨時代或社會的轉變而修正,才能為大家接受而產生教育感化的功能。劇場尤其如此。我們的社會型態在變,文化、教育也在變。許多傳統的娛樂方式已不受大家歡迎,例如以前演戲為喜慶、酬神等活動中的主要項目之一,今日有許多地方卻已被電影取而代之。以前我們聽到或讀到的小說、故事,非但數量上沒有今天多,在表達技巧和內容上也多不如現代的引人入勝。如果,我們的傳統戲劇墨守成規、不接受新血,遲早會被大家所抗拒、遺忘,而進入歷史博物館去的。就另一方面說,傳統戲劇中有美好的菁華可作為發展現代戲劇的營養和參考,我們這些學戲劇的人更應該去欣賞它、研究它、取用它,不去抗拒傳統戲劇中獨到的特有裝扮、說唱腔調、特技動作。劇場是活的,所以要不斷的補充養分,才會茁壯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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